《风起尼罗河》第11章 安虎老爷疯了！ 免费试读
新的一天依然阳光明媚，万里无云。
一大早，数百人在宫殿东面的大厅里整齐地排着队。大家都低着头，庞大的人群鸦雀无声。
这座宫殿的主人，年轻的胡安殿下，徐立晶，几乎两天两夜没有睡觉。这一刻，两个巨大的眼袋几乎占据了他半张脸。
他睁着血红的眼睛踱来踱去，双手背在背后，不时抬头看看面前的这些人，这些秃顶、瘦削、皮肤黝黑、脸色阴沉、胆小怕事的男男女女。
这些人是他的“仆人”，他的奴隶；有些人一年难得见他一次。在首都阿玛纳，所有以“小胡安殿下”的名义并由他们管理的仆人都集中在这里。
根据哈勒姆提交的材料，徐立晶在这里有五名妃嫔，一些为主人日常生活服务的女奴和太监，一些在皇宫里做杂工的女奴，一些在外院做粗活和照料花草的女奴，一些提供食物和饮料的仆人，一些跑腿和购物的奴隶，以及一些照看房子的仆人..
徐立晶决定立即辞退他们。
这不是他一时兴起做出的冲动决定，而是他深思熟虑后不得不做出的选择。
“听好了，振作起来！”哈姆斥责这群沮丧的人，“胡安少爷要发言了！”
徐立晶停顿了一下，他开始用平静而缓慢的语气告知“下层民众”他即将出任北境总督的事实，并详细告知他们明显的和潜在的危险——这在整个胡安家族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。
接下来，哈林大师说的话就要惊掉下巴了:他慷慨地宣布，从现在开始，他要给他们一份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珍贵礼物——自由。
自由！
那群家伙没反应！
臣妾还像木雕一样站着。他们骨子里已经习惯了服从主人，怎么还敢想到连做梦都不可能出现的“自由”二字？
“我会给你自由的，”徐立晶说，有些吃惊，愤怒地提高了声音。“怎么，你不想要了？”
大家面面相觑，空气突然变得沉闷浑浊，压抑得快要爆炸。
这家伙为了享受“解放”他人、充当救世主的道德优越感，试图在那些人脸上捕捉到一丝欣喜若狂的表情，却一无所获。
他看到的只有麻木。
他非常失望。
火腿轻轻戳徐立晶。胖老头的脸上写满了激动和震惊——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主人会把大家召集在一起，宣布这样的事情！
“你疯了吗，殿下？”他低声问道。
“我没疯。”
“殿下，这些人一无所有，”胖老头低声说。“有些人从爷爷那一代就开始为胡安家族服务了...他们的命运已经完全和你绑在一起了。你突然出乎意料地给了他们自由，那么他们要去哪里？”
“这座宫殿，这里所有的家具和财产，包括院子里的花草树木，都将被分割分配给这些人，”徐立晶自信地说。“我什么也不会留下。对，还有我在那些城市的宫殿、别墅、房产，都分了，分给留在那里的子孙。”
利亚姆痴呆地看着他。
“亲爱的哈林老师，我会说到做到的。”徐立晶坚定的挥了挥手。“请立即起草一些财产分配计划。我希望我能在日落前看到它。同时希望你能准备一份文件，给这些人一份免费的文件。我会签的。到那时，你们所有人都将获得自由。”
大厅里仍然一片寂静。
“我说，你们都被驴啃掉了吗？”一直静静站在主人身后的塔门突然厉声叫道。“殿下刚刚说了，给我们自由，给我们分配财产！自由！物业！我们得到了财产和自由！”
仿佛在一瞬间，一场狂喜的风暴突然席卷了整个大厅，空气顿时沸腾了。
“胡安少爷让我们自由了！”
“殿下是上帝最喜欢的人！”
“胡安少爷是神，我们的神！”
……
好像有人在黑暗中扳动了一个开关，男女“下等人”的麻木一扫而空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激动的泪水，狂喜地大喊大叫，吵闹地冲上去，跪下来试图亲吻主人的光脚；大家争先恐后地推推搡搡，甚至想把主人身上的衣服扯掉，撕成碎片占为己有。现场一片混乱。
哈姆看见徐立晶在人群的推搡中跌跌撞撞，就像一艘即将被风暴吞没的小船。他急忙掏出一个警卫手里的木棍，没头没脑地朝吵吵嚷嚷的人群打去。
“啊，便宜人了！一个粗鲁的人！牛！”胖老头愤怒地喊道:“看你那德行，看！你们真的不配做自由人。不要！……"
人们尖叫着躲闪，互相践踏，滚成一团；大厅里的火盆、鲜花和各种摆件被打翻了一地，混乱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徐立晶震惊的站了起来。裹在他身上的亚麻长袍几乎被撕成碎片。他的腿上又多了几道抓痕，但他在微笑。
男女仆从惊慌地跪下，头低着地，大气不敢喘。
“打倒他们，哈林，”他微笑着向胖老头挥手。“告诉他们杀死房子里所有的羊、牛和鸡。接下来的几天，胡安少爷每天都要请他们吃肉，每餐都要吃肉！”
跪着的人们发出压抑的感叹。每个人都抬起头，崇拜地看着他们的主人。
徐立晶的虚荣心立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——这家伙这辈子第一次备受关注，被万人敬仰。高高在上的感觉真的很棒。
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站在身后的几个嫔妃，却发现她们也在用同样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，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想再接再厉，发表一篇充满激情的演讲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
“先生，你说话算数吗？”人群中有人突然鼓起勇气喊道。
“当然说话算数！上帝在看着我，上帝不会原谅说谎的人！...... "徐立晶骂骂咧咧地说完，就急匆匆地转身进了内廷，留下了一大群狂欢的人。
……
“你为什么要分割你所有的财产？为什么？”哈姆跟着他一路小跑，他的鼻子已经不正常了。“胡安家族一百年的积累被你的轻飘飘的话给毁了，殿下！你疯了吗？你这样做，不仅对不起你的父亲和祖先，更是直接亵渎了你的守护神！"
“亵渎？……你也自由了，哈勒姆先生。”徐立晶停下脚步，一脸不满地看着面前这个汗流浃背、咄咄逼人的小老头。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……自由不是一件好事吗？”
“因为...这，这是违反规定的！”哈姆愤怒地喊道。
“规矩？”徐立晶冷笑，“我要立新规矩了。”
“殿下！你有没有想过，你突然把家人全辞退，把财产全分了，别人会怎么看你？”老人生气地喊道:“人们会怎么看待胡安一家？这件事会对首都官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？你想过后果吗？”
“我，我一点都不在乎。”徐立晶坚定的说。
妈的！这家伙真的是心虚——胖老头是这么说的，但他完全没想到！
“那.....你把所有的财产都分了，”老人一愣，“你给自己留了什么？你现在很穷，我的主！”
“希望，”徐立晶傲慢地抬起头。“我给了自己希望。”
哈姆立刻僵住了。
“你知道这是谁说的吗？”徐立晶意味深长地盯着他。
胖老头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。
“一个叫亚历山大的皇帝这么说的，”徐立晶叹息道。“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和征服者...真的，你可能永远想象不到，那个人曾经征服了半个世界。”
“半个世界？亚历山大？”哈姆艰难地念出这个名字。“这么伟大的皇帝，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？”
徐立晶笑道:“你当然不知道，因为他是一千年后出生的。”
哈姆恐惧地看着他的主人。
“亲爱的哈林老师，历史的画卷正在我们面前缓缓展开，”徐立晶突然感慨道。“我们只是站在这壮丽画卷开端的两只小蚂蚁，也许微不足道，也许能够创造伟大的奇迹……不，不，我不想成为无名小卒，我想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。我这一辈子，不想白活，也永远不会白活！哈林，我们真的不能做一个平庸的人！”
哈姆张开嘴，但什么也没说。他不知道他的主人的愚蠢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……
宫殿的内院比大殿还要暗，是因为层层的窗帘挡住了光线。移动的火焰让大面积的光影在柱子和石墙上张牙舞爪，给这个巨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魔幻色彩。
塔门领着珍珍、哀哀、怜惜、诗诗四个姑娘，头上戴着漂亮的头巾，穿着金光闪闪的服饰，一动不动地跪在徐立晶的镀金木椅前。
“你……在干什么？”徐立晶惊讶之余，他赶紧上前一步，一个个把它们捡了起来。“塔门，你跪在这里干什么？”
哈姆谨慎地退了下来。
姑娘们恭敬地鞠了一躬，小心翼翼地挤在一条长凳上。
“殿下，您刚刚给了人民最珍贵的礼物——自由。”塔蒙急切地看着他的主人。"...包括我们？”
徐立晶突然愣住了。
“是的，包括你，”他犹豫了很久。“当然，你也是自由的，你可以按照哈林制定的方案，获得合理的财产份额。”
女孩们开始兴奋地交头接耳。
“那么我们不再是奴隶了？”活泼好动的“诗”(Hajesenison)眨着漂亮的大眼睛。“从现在开始，我们是自由快乐的女孩了？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，胡安殿下！你是最美的男人！”
“当然，自由快乐的好姑娘，”徐立晶突然被她感染了。“想干嘛就干嘛！”
姑娘们立刻欢呼起来，开始大声笑起来。
在笑声中，女孩们的目光突然转向了沉默寡言的女孩“珍珍”(Nipt)。
“珍珍”满脸通红，欲言又止。
一瞬间，徐立晶明白了。
“‘珍珍’可以继续跟着我，如果她愿意的话，”他大声说道，“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。从今以后，她不再是我的女奴，而是我的……妾。”
徐立晶好一招。珍珍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说是名副其实的“婚礼父亲”。“老婆”这么重要的名分，他怎么能轻易对待别人？
“哦……”女孩们很惊讶，羡慕地看着她。
珍珍愣了一下，但她捂住脸哭了起来。徐立晶和其他几个女生只好尴尬地看着她。
过了很久，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“前”主人，低声说道:“殿下，我...其实，我也想回家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徐立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是...我害怕……”珍珍抽泣着。“我哪儿也不想去...我想回家。”
“你家在哪里？”
"...在xX州的xxX(一个不知名的村庄...”
徐立晶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姑娘们激动的谈话戛然而止，一个个惊恐地盯着他，连呼吸都不敢。
欢快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压抑。
“好吧，珍珍，你可以先留下来，”半晌之后，徐立晶缓缓说道。“你暂时哪儿也别去，就呆在阿玛纳，就呆在这儿，直到孩子出生……哈林会为你安排好一切。”
珍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"...如果你安全地生了孩子，你就完全自由了，”他平淡地说。“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你的财产份额不会少于一分钱。”
女孩们又兴奋起来了。
“殿下，我也想回家……”
“先生，我家在XX州xxXX(另一个不知名的村子)！十几年没回过家了！……"
“先生，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，我想和他们住在一起……”
爱，怜，诗，是三个争先恐后表达对自由的向往，对回家的期待的女孩。徐立晶静静地听着，他们心中的火在拱起。
他太天真了。他以为自己惊天动地的大度可以赢得女人矢志不渝的忠诚，但事实证明，这种想法太幼稚可笑了。
但是，我轻微的切了一下，身边最亲近的女人纷纷从自己身边逃开...可见这个叫“胡安”的人曾经是真的...
他凭什么要为那个男人的狗屁人品买单？一想到这一点，他就非常生气。
他突然后悔了，他真想收回刚才的蠢话。
他真想大发雷霆，向那些洋洋自得的女人们宣布，她们过去是，现在是，将来也永远是他的奴隶，这是坚如花岗岩的事实；这辈子，他们别无选择，只能像泼妇一样伺候他！
但他忍住了。
目前对他来说，身边压着的人带来的危险更大；他需要一个真正忠诚的人，他宁愿拥有更多也不愿拥有更少。
“可以，你们都可以走了，”徐立晶强压怒火，假装无动于衷。“是的，你们都自由了。从现在开始，你将不再需要为我服务...当然，你可以找一个你心爱的人，比如一个纯洁善良单纯的小伙子，嫁给他，为他生孩子...我分配给你的财产可以作为很好的嫁妆，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，度过一生。”
最后几个字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！
女孩们面面相觑。
“我们……能找到别的男人吗？”怜(泰伊)颤抖着问。
徐立晶用力点头。
女生们“哇”的一声尖叫，每个人都面露喜色。
“殿下...我跟着你，”一直沉默的塔蒙突然开口了。“我会和你一起去渔州...殿下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。没有女人伺候不了你！”
她惊讶地看着那个年长的女人。
她化着浓妆，浓黑的眼线勾勒出一双又大又美的眼睛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；头上密密麻麻的辫子上涂满了芬芳的蜜蜡，耳垂上挂着两个巨大的耳环，在灯光前闪着金光；高耸的胸部在绣着金线的天蓝色鱼尾裙下微微颤抖，显然压抑着起伏的强烈情绪。
“我不是让你自由了吗？”徐立晶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。“你和他们一样，都是自由的……你以前不是渴望自由吗？听着，我亲爱的塔蒙，我已经给你了。你还想要什么……”
“我不是在谈论自由，殿下。我现在不想要自由！我愿意跟随你，因为我向你发过誓……”塔蒙也很兴奋。“我的灵魂和身体属于你！我会永远忠于你，爱你，你的每一个愿望都是我的命令……”
徐立晶当我撞到头的时候，我想起了他让她重复的誓言。
“这个誓言有一个前提，就是在给你自由之前，”他支吾道。“既然我给了你自由，誓言就自动解除。是的，塔门，事实上，你不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……”
“殿下，这是我自己的事情！我愿意跟着你，为你服务！”塔蒙坚定地看着他。
徐立晶当时百感交集。他宁愿相信这个漂亮的女孩真的是他穿越后第一个忠诚的人。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，但这一刻，情绪占了上风。
其他四个女生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房间里渐渐充满了尴尬的气氛。
“姑娘们，加油，唱歌，开心点！”塔尔蒙把他们一个个从板凳上拉起来。“看，我们的殿下已经表现出极大的仁慈，给了我们自由！你想过这一天会到来吗？你梦想过这一天吗？这难道不是我们每天在诸神面前虔诚祈祷时应得的奖赏和礼物吗？这难道不是对我们善良温柔的最高奖赏吗？姑娘们，真的，去享受你们最宝贵的自由吧，按照殿下说的去找个合适的老公吧！……"
“我自愿放弃我的自由，因为我曾经在殿下面前发过誓。是的，我会代替你继续全心全意为殿下服务。殿下一定要像对待你一样对待我。真的，可爱的姑娘们，去享受一个自由女人该享受的一切吧！下次见到你，我会看到一些漂亮的新娘，甚至母亲……”
塔蒙像个温柔的大姐姐，一个个抚摸着姑娘们的脸，喋喋不休。
四个女孩终于泪流满面，很快大家相拥而泣。
徐立晶坐不是站也不是站。他想冲上去抱住姑娘们一起哭，但主持人的矜持让他站着不动。
就在这时，哈林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。胖老头看到几个女人在房间里哭成一团，有些怀疑地慢慢走上前来，就皱起了眉头。
“我已经决定把四个小女孩都放了，带上塔蒙就够了。”徐立晶假装轻松地摊开手。“女人，离别时刻总是难过的。”
“殿下，先别提这些贱人，”胖老头的表情似乎有些鬼魅，“有人来看你了。有人想和你一起去北方。”
“谁？”徐立晶随便转。突然，他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——哈林的眼神像山里的泉水一样冰冷，深不见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