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失恋记事簿》与杉子二 免费试读
后来,他们分手了。
夏天还没有完全被唤醒,像春天慵懒的秋千,有时唤醒冬天的寒风,有时试图唤醒夏天骤然升温的温度。
就是这样一个浮躁的季节,杉子和安厘分手了。
那时候安厘十九岁,杉子二十五岁。春节,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春节越来越像一个突破口。
“没毕业,没工作,哪里来的工作准备?”
“不恋爱不结婚,对象在哪工作?”
“你买房子了吗?你买车了吗?你今年要生孩子吗?”
"……"
如果关心成了负担,那就是过度干涉。
安厘这个寒假杉子回家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我说不出来,但是改变了什么,安厘我确定。
安厘善于把事情指出来,开诚布公地谈,然后共同努力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。但是爱情是朦胧的,有时候太直白了。如果打开窗户纸,爱情的状态就会急转直下。
"我的家人催促我尽快结婚。"
“但你不是只有25岁吗?”
“我二十六岁了。”
“我才十九岁。”
“最后两年能嫁给我吗?”
第一次面对类似的提议时,安厘万万没想到会这样。对于安厘,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在彼此磨合之后,做出的共度余生的承诺。是一件严肃又甜蜜的事情,不像现在这么迫切,像是完成一项任务。
“我...太快了。”沉默,两个人之间长时间的沉默。
“算了,去睡觉吧,”杉子说。
第二天安厘我回到学校,每天问候分享生活,但是安厘我总是很紧张。
学校要举行活动,全系都要参加。忙了一个星期,几乎没有时间见杉子。和杉子聊天越来越少了。有时候早上发消息,下午才看到回复的几个字。
不安,非常强烈,好像事情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。安厘但我还是有点小幸运,就像之前打碎的玻璃碗一样,总觉得可以补救,直到最后一刻。
3月26日,春风寒风凛冽,风衣裹不住寒气,但还是冷。下午3点34分,杉子发来消息,我们分手吧。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“我们年龄相差太大,家里人让我早点结婚生子。”
“我可以拖一段时间,但不能拖太久。”
“我太现实了。”
安厘上课的时候,心里那种焦虑的感觉突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痛苦。
3月26日,我坐立不安,被迫上完下午的课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然后安厘微微抬起头用力呼吸,泪水又流回眼眶,一次又一次。
“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吗?”安厘 Q。
良久,杉子回答:“今天早上家里人让我结婚生子,以后可能会给我安排相亲。我不能背着你这么做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?”
“最近两年能结婚吗?”
"……"
婚姻,这个话题太沉重了。安厘我从小就是一个独立的人,结婚后也从未想过在家做家庭主妇。婚姻需要经济支持。安厘连事业都没开始就要步入婚姻。如果你现在这么急着结婚,结婚后会不会急着生孩子,你的生活会不会变得像照看孩子,照顾老公,看老公眨眼睛要生活费一样?
女人的时间太短了。如果过早结婚,她很可能冒着放弃事业的风险,一看到就面临黄脸婆的生活。安厘恐惧。
下午的课都上完了,安厘马上打车去找杉子。风太大了,眼泪都吹下来了,但是窗户玻璃关上后,眼泪怎么会更厉害?
杉子不在家,门是锁着的。安厘这才发现自己连钥匙都没有。三十二楼。真的很高。呼啸的风带着寒意钻入每一寸肌肤,吹着衣服隔绝了最后一点能给人带来温暖的部分。
安厘第一次这么细致地看这楼底下的风景。楼道的灯光因为太久的沉寂变暗了,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朦胧的黑色。站在楼与楼之间的走廊里,北是东,河水静静地流淌,暖黄的路灯映衬在旁边,像是万被杀后的萧瑟战场,唤醒了对生命的某种告别。
月亮慵懒闲散,天还没黑,躲在云后看空无一人的世界也是情理之中。
对面楼里,随着夜晚的到来,千家万户的灯光越来越清晰。天上的星星不上班,地上的灯是散落在尘埃里的星星。
家,烟花。安厘从来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。父亲早逝,母亲再婚,依赖他人的滋味不好受。
嗯,杉子想和自己结婚,和自己有个家。她怎么能退缩呢?想必长期的依赖已经让安厘自卑敏感,给自己太大的压力,想要变得更好,想要在这个破碎的家里自信的站起来,想要证明自己。
安厘站在楼与楼之间的走廊里,我想了很久,我能不能承担起婚姻的责任。
其实安厘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家庭幸福的孩子。他们自信勇敢,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家人的支持。他们从来不害怕去爱一个人,他们也知道如何去爱别人会让对方更舒服。不像安厘,每次我都是卯足了劲,一次又一次的失败。
毕竟我配不上最好的爱情,得到了也留不住,安厘心想。
当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,世界上的光被人造光取代后,杉子回来了,拥抱了渣男。
杉子去给渣男接种疫苗并购买食物。安厘她从走廊里跑出来,很自然地拿走了杉子手里的东西,给杉子留下了寻找钥匙的空间。
杉子很郁闷,安厘也是。
没有过多的解释和言语,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收拾好东西,安置好渣男,若无其事。只要你愿意装,就没有装不出来的平静。
群星倾身而立,彻夜闪耀,与灯火遥相呼应,宣示着夜的主权。安厘把冰箱里的啤酒都拿出来。
“我们喝一杯吧”,安厘说。
渣男也带着伊莉莎白转圈,但这一点也不影响跳跃。他从椅子上跳到桌子上,跺着脚走来走去,又傻又可爱。
这张桌子是安厘和Sugiko在一起的时候从宜家买的。安厘在厨房做饭,杉子在客厅拼了一桌子,那是安厘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。
现在摸摸这张桌子,恐怕是时候说再见了。
杉子酒量不到安厘,一喝就脸红。她很可爱。
解了多少瓶酒之后,安厘就不清楚了。喝到最后,饮料好像被净化了,变成了眼泪,再怎么擦也擦不掉。
杉子哭着说:“工作和家里压力都很大。家里的孩子几乎都是未婚的。父母压力很大,我怕他们失望。”
杉子说:“让我在家里找个合适的人,两个人磨合两年就结婚,一起搞事业,一起进退。你年龄太小,未知太多。”
“为什么我不能和你在一起,我也可以。”
“你十九岁,大二。你要去哪里,以后打算做什么?”
安厘顿时无语,我只能用不确定的语气小声说:“也许我要去北京读研。”
“好吧,就算你想去北京。那么你是打算在北京定居,还是只是四处流浪?我该怎么办?我们是异地恋等你回来,还是我应该放下这里的一切,卖掉房子陪你去北京?换句话说,你觉得我在北京买得起房吗?”
“我觉得没必要有房子,有人的地方就有家。”
“但是作为一个男人,我希望我老婆没有像样的家吗?”
沉默,长时间的沉默,渣男窝在角落里,虽然不明白,但它一定知道这个房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。
安厘其实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家的概念。她总觉得有人的地方就是家。就像她妈改嫁后,虽然依赖别人,安厘也因为她妈在,才认定房子是她的家。
房子不止是房产投资,家是人给的概念,自然要靠人来完成。没房子也没关系。反正房租和房贷一月份交。如果你不付房租,房东就会收回房子。如果没有向银行支付抵押贷款,你将收回房子。没什么区别。
这么多人一辈子都在还房贷,还不如干脆不买房,想住哪租哪,省得日复一日的无聊风光。
杉子不这么认为。他认为房子是一个人的根,是归属感。不管你走多远,只要回到这片土地,你就会心安理得。你知道这是你的家,你把树叶放在这里。
没有办法说服过着幸福生活的人继续创造幸福。他们是太阳,生活在阴影里的人控制不了太阳。他们只能守住那一缕光,给他一个乘凉休息的地方。
不能留下。
不能留下。
安厘其实挺没用的。我哭不出来,也没有立场留下来。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明确规划的人,对一个已经开始面对人生各种大事的人说,我给你一个未来。
那是幼稚的。
年龄曾经对于安厘来说只是一个数字,而现在安厘明显感觉年龄从来就不只是一个数字,它依然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两个人哭了很久,女人的脸红和男人的眼泪最让人感动。安厘遇见杉子的脸红,离别时的落泪,我觉得才算完整。
第二天,天气晴朗的时候,安厘离开了杉子的家,安厘留下了一张纸条:我愿意陪伴你的事业,尽力帮助你。就算你真的想结婚,我可以离开你,只要你不瞒着我,我可以接受。既然和你分开的时候我还是单身,那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,让我多偷几天和你在一起?如果你不愿意,我就回来收拾东西。如果你愿意,让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,好吗?
电视剧的渲染场景一直都是孤独的主角拖着行李箱走,下着倾盆大雨,淋得主角浑身湿透。安厘真的没有主角的生活。天气晴朗异常。阳光像天空中直射的泪珠,刺目的光线让整个天空太过明亮。
两天后,正好一个晚上后,杉子终于给出了答案。
“渣男想你了,回来吧。”
安厘再一次把爱情的主动权交给对方,卑微谄媚的粉饰太平。
这次分手看似没有影响,但制造矛盾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,粉饰太平从来不等于真正的和平。
恋爱中未解决的矛盾,就像烧掉了住了很久的家。就算以后不说了,洗白了,烧掉的也再也回不来了。你这个焦头烂额的家,你看不出画后的端倪,你还能闻到挥之不去的焦味,你还能觉得是强弩之末,就等一个不小心的日子,彻底毁了,没有回头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