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暗恋》第十章 免费试读
当我进入餐厅时，微笑的服务员拦住了我，问道:“王先生是在找人吗？”我告诉了我同学的名字，她带着那张笑脸对我说:“好的，请跟我来。”然后我走在前面，步伐很快，我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她。
每当她上一层楼或经过一个拐角时，她都会转过笑脸说:“请这边走。”然后站出来，恭敬地指出一个方向。起初，我会回答她，然后我点点头。最后我发现她根本不需要我的任何回应。她只是习惯了这个过程。这其实让我更舒服。
“我们到了，先生。”她停了下来，伸手把我领到门口，微微鞠躬，至于笑容，一直都在脸上。“用餐愉快。”她补充道，在我进来之前，她擦了擦我的肩膀，从我身后匆匆离去。
我后悔站在门前。虽然我答应他们参加，但是我还是晚了一个小时，没有人打电话问我在哪里，什么时候到。他们似乎不在乎我是否会来。也许他们邀请我只是出于礼貌。毕竟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不是很亲密，尤其是我隔着薄薄的门板听到房间里传来特别大的一阵笑声。
“都在这里了。”我自言自语了一句，深吸了一口气，用手整了整衣服，敲了敲门。
房间里欢闹的声音停顿了一秒，然后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。
“进入！”
我推开门，走进房间。我用眼睛扫视房间里的人。大约有十二个人。他们中的一些人看起来仍然像青少年，而另一些人看起来像是巨大的变化。不说话就认不出他们是谁，尤其是女人。青春的美好形象消失了。他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，一分钟前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微笑。我想给他们同样的微笑，但这很尴尬。一个背上油腻的胖子走过来，搂着我的肩膀热情地说:“你终于来了，我们可以等了！”"
我没想到他们真的在等我，但我也没说什么。我跟着胖子的脚步来到一张空椅子前。他把我按在椅子上，对一个戴眼镜的瘦子说:“去，叫服务员再加一把椅子。”戴眼镜的人没有回答，但他快步向门口走去。我记得他。他就是打电话邀请我的那个同学。他的衬衫很白，但显然已经洗过很多次了。因为太瘦了，裤子不适合他的腿。印象最深的是他低声下气的样子，让我心里突然很难过。
“老同学，你最近在哪里发财了？”胖子站在我身后，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，看起来很关心我，但眼神中却包含着一种骄傲和轻蔑的神色。
“无财则无财。”我嘴里在和他打交道，脑子里一直在想他是谁。
“在沉默中发财。你小子从小就不爱说话。发了财，记得带上老同学。”
我转过头去寻找说话的人。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短袖，手腕上的金表闪闪发光。我一眼就认出了他。当他笑的时候，他的一边嘴角总是比另一边翘得更多。此刻，他正带着这种微笑看着我。我报以羞涩的一笑，但我的笑声被男女混杂的笑声掩盖了。我不觉得这有多好笑。
“我还是不知道，我还是不知道！”胖子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。“我上学的时候，老师不喜欢他。我说老师眼睛不好。你怎么想呢?我是对的！”
他一面说，一面走到金表旁边，向他摊开手掌，慢慢地说:“当、打、关、啦！”"
这时，门开了，一个戴眼镜的人走了进来，服务员拿着椅子跟在他后面。
“刚刚好。”胖子向服务员招手。“算了，交给我吧，我去追老同学。”
他用手背拍了拍坐在金表旁边的女人，让她给自己腾个地方。女人味，淡妆，紧身白裙从朴素的外表下冲了出来，她笑着说:“你过去吧，我不想动。”说着，她向金表的一侧移动了两英寸。
胖子露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，用手指了指她，笑着说:“好，好！那我就不打扰你了！”
她笑着伸出手想打他，可他已经走到另一边去了，另一边的男人主动搬椅子让出地方。胖子伸手四处摸索，然后叫了一声，用眼神示意我看表。
“抽烟，抽烟。”他说。
我把烟放在转盘上，递给他。他掏出一张递给戴进的手表。然后他看了一眼桌面，又看了看我。
“开火！开火！着火了！”他兴奋地说。
“不用，我自己有。”金表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，举到嘴里的香烟旁。胖子伸出双手保护明亮的火焰。
此刻，服务员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未开封的餐具，送给胖子。
“给他，给他。”说着说着，胖子抬起了浮肿的下巴。我向服务员招手，他把餐具递给我，然后就没有人再搭理我了。那正好。我没打算和任何人深入交流。
我发现我在门外听到的笑声其实是几个人谈论的结果。胖子什么事都大声说，每说一句话就抬头看金表的表情，经常手一挥，说红了；穿着白色紧身裙一直眯着眼笑，微微侧过头，探出一点下巴，看起来很迷人；戴眼镜的人离他们很远，但他们努力在谈话中插上几句，不理会中间的几个人，在另一边大喊大叫。最后那个被胖子挤的同学站出来主动和他换座位，他还得意地在群里贴了。金表似乎没有他们那么兴奋。他的表情很冷。他偶尔点头或举手表示要发言。胖子对着信息停住了，等他用低沉却有穿透力的声音讲完，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。
另外还有四五个人一直不说话，却一直看着他们说话。每当有总结发言，或者金表讲完后，他们都会舔舔嘴，郑重点头；而当胖子开了个玩笑，或者取笑穿紧身白裙的女人时，他们就会爆发出我在门外听到的那种响亮而过分的笑声。
剩下的自动分成两组，一组是抱怨男人盲目错过青春魅力的女人，另一组是讨论工作生活中不太对劲的事情的男人。受着同样苦难的折磨，他们大慈大悲地聊着，一边聊一边抱怨，偷偷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胖子和负责笑的那群人，小声说着他们的坏话。这时候有女性加入进来，两群人混成了一群。男人鄙视每一个比他们强壮的人，女人只讨厌穿紧身白裙的那个。
我本来不想参加什么团体，但是一个年纪轻轻就秃顶，五官端正的男人注意到了我。他已经把我当成他们中的一员了。他问我:“你现在怎么样了？怎么办？”我想到了我的经历。我真的应该算作这些人中的一员，但我不想和他们有太多交集。我撒谎说:“开个小旅馆，一起谋生。”
“哦，是的，我还是发了财。”他向我举起酒杯，为了应付过去，我和他碰了一下。
“在哪里？”他又问。
“郑州。”我说。
“哦？那你就近了。”他指着坐在我右边头发凌乱的女人。女人拨了一把头发，一脸严肃，红着眼睛，默默拿起酒杯，和我放在桌上的杯子撞了一下，一饮而尽。
又喝了一杯，听到光头男说:“你在郑州，她在开封，大概……大概……”
“两个小时，坐高铁也就几分钟。”我后悔了这句话。我害怕他会没完没了地缠着我。还好他把话题转了过来，问另一个人:“你去过郑州吗？”然后他们就不管我了。怕他们再找我谈话，每次喝酒我都会有意识地举起酒杯，这样就没人打扰我了。
我看着那群胖子，又看着眼前的这群人，可是我看着他们就觉得压抑。过去，小丑需要化妆，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。现在的人没有，比如那个胖子和那个穿白色紧身裙子的，或者那个戴眼镜的服务员。他们可以不用画，整天把同样的笑容挂在脸上。从他们身上，我想起了蔡元，李益，王慈，但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。让我困扰的是，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这样？还是每个人都应该这样，都应该这样？
我皱着眉头，心想时间会过得很快。虽然偶尔会被讨厌的笑声打扰，但直到酒喝多了，起来上厕所，我都没有在意。秃头问我要去哪里。
“上厕所。”我醉醺醺地说。
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，世界安静了。这种安静夹杂着轻微的噪音让我觉得很舒服，我甚至不想回房间。
我找屋顶上挂着的牌子，找到了卫生间。浴室外的公共区域有几个脸盆，上面放着纸巾和洗手液，墙上还有一个烘干机。有一个女人站在女厕所附近的脸盆前。她对着镜子专心补妆，没注意到我，但我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她。
透过镜子，我看到了她可爱的脸。她的五官很漂亮，单独拿出来绝对无可挑剔。不像有些人，体型和距离都不般配。她是完美的。她樱桃般的嘴与她粉红色的鼻子和毛茸茸的脸很相配。她举手投足的优雅与她的气质很搭，尤其是她的黑色连衣裙一直垂到大腿。点睛之笔是她眼角底部的泪痣，仿佛给一个大自然都惊叹的雕塑注入了生命，让它更加生动真实。
她太吸引我了，除了她我什么都看不见。
“就是她，一定是她！”我心里激动极了，上下打量着她的全身，修长白皙的手臂，光滑柔软的大腿，浑圆僵硬的臀部，没有多余的腰肢，还有那一头美丽的黑发。再加上这张完美的脸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不可能是许巍。
她用指尖捏了捏口红，向前探了探脖子，优雅地抿了两口嘴唇，然后把口红放进一个粉红色的手提包，走进了浴室。我只是看着她，忘了上厕所。我就是想再看她一眼，就假装系鞋带，蹲在门口等她出来。
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我，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。这笑容紧紧地攫住了我的心，我感到心跳加速，呼吸困难。这一刻，我更加坚信，如果不能娶她，我会后悔一辈子。
因为我蹲在地上，视线刚好落在她的裙子上，一角卷起，不太优雅。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她聊聊，就提醒了她。
“小心你的裙子。”
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的句子，我对她的回应充满期待，而她看我的眼神更清晰更明亮，让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，甚至主动伸手拉下她的裙角。这个动作之后，我才恍然大悟，赶紧把胳膊抽回来，惊恐地盯着她的眼睛，生怕自己的鲁莽惹她不高兴。她疑惑地看着裙子，尴尬地笑了笑，但很亲切。
“谢谢你。”
她谢了我，我却没有回应她，因为她只是轻轻的翘起左脚，裙子的动作让我眼花缭乱，一时忘了回答她。
她冲我笑了笑，点点头，转身走了。我忍不住跟着她。我不敢和她说话，只是一步一步跟着她。
但是，我们终究是认识的。我不敢相信这样的女人居然爱我。她的姿态是如此优雅美丽。我想我这辈子一定要有她。
我一路跟着她，最后走回了聚会室。她走进隔壁房间。回到座位上，房间里依旧嘈杂，但我只能听到嗡嗡的噪音，却听不清他们在谈些什么的具体内容。最后，我甚至听不到嗡嗡的噪音，只有我的心怦怦直跳。我全神贯注地想着许。起初，我沉浸在见面的喜悦中。其实我来找她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。但是真正见面的时候还是心慌慌的做出了这样冲动的行为。但是她对陌生人的好——因为她肯定没认出我——还是体现了她良好的性格，这让我更加确信她就是许巍。
然后我开始想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我以为她会在学校，然后我想，她和谁一起吃饭呢？这两件事让我很不安，甚至做了一些不好的猜测，让我很嫉妒，不停地摇晃着杯子里的啤酒。
头发蓬乱的女人看我一脸担心，问我怎么了。我没理她，她说:“难得休息就别这么难过了。”
现在我已经够恨她的了，我只想回答她:‘你难过的时候在想什么？’突然，她的话提醒了我。
“是的，今天是周末。”我想起那两个学生说过‘今天不上课’，所以徐不会在学校，所以和同事或者校领导出去吃饭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我一直这样想，终于说服了自己。
现在我不仅不讨厌头发凌乱的女人，甚至对她心存感激。我笑着主动和她碰了杯，可是喝了一杯酒后，我又有了新的心事。
“许巍喝酒了吗？”忧虑越来越多。我担心有人逼她喝酒，担心有人在她喝醉的时候做错事。毕竟她太迷人了。
越来越担心，我不安地抖着腿，双手放在胸前，一副准备好的样子。我在等聚会散了，耳朵在仔细听着各组人的对话，判断大概什么时候结束。
我觉得一时半会儿完不了，就借口上厕所溜出房间，在隔壁房间门口偷听。这样的偷听我重复了好几次，有时还能听到许甜美的声音。虽然听不太清楚，也和手机上的声音不太一样，但能平复内心的焦虑，让我知道徐还很安全，他们还没有离开，这也让我很安心。这样的大起大落真的很难受，我也暗暗下定决心，过不了多久的今天，我就要向许薇表白，用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保护她。一想到这，我又变得兴奋起来，带着兴奋和愉悦听着这个我认为很俗很无聊的话题。
终于，7点15分，戴金标提议离开，不可能有人反对他的提议，于是我猛地站起来，先走到门口，不顾大家好奇的目光，大步走进楼道。
当大家还在磨蹭着穿衣服时，隔壁的门开了。首先，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，脸颊红润，还醉醺醺的。他整了整衣领，对跟在他后面出来的矮胖子说:“等我一会儿，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然后一个男人拿着一个女士的挎包走了出来，他把挎包递给了跟在他后面走出来的女士。然后出来两个女人，第一个是徐渭。徐环顾四周，看见了我，冲我笑了笑，然后问那个矮胖子，那个高个子去哪儿了。男子回答:“他去厕所了。”
此刻，我们房间的人也走了出来。第一个走下楼，有说有笑。我跟着他们下楼。我打算在门口等许巍，然后等我这边的人散了，她周围的人也散了，我再去找她。
我的心情很激动，热血似乎在燃烧，一刻也不能闲着。我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，想找个人聊聊天，却不想和老同学聊天。我在路边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。他坐在小马上，面前摆着用塑料布盖着的地摊上的西瓜。有些被切成两半，有些又圆又完整。我点了根烟，走到地摊前，蹲下来拍拍西瓜，漫不经心地问了问西瓜的价格，一会儿看西瓜，一会儿看老头，一会儿看门口。
透过旋转门，我可以看到大量的人挤在收银台前。这是我们的小组。随后几个人从楼梯拐角处出现，其中有一个面色红润的高个子，还有穿着高跟鞋小心翼翼下楼的许巍。高个子率先走下楼梯，又回手扶住许薇，怕她摔倒。我皱了皱眉，但这是可以理解的。
他们走到收银台，我们一行人还堵在那里。他们坐在等候椅上等了一会儿。我不知道收银员说了什么。我们组出了一条路。他们先走过去结账。矮胖子拿出手机，高个子拉着徐的手往门外走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？”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那个高个子男人拿出一支香烟，放进嘴里。许巍伸手深情地摘下来。高个子笑着吻了徐福的嘴唇，徐伟把烟还给了他。
“他们是什么关系？”
我没办法。我大步走向他们，愤怒地分开他们紧握的手，插在他们之间。
我生气地问高个子:“你是谁？你们什么关系？”
高个子怀疑地看着我，向旁边走了两步，说:“我得问你，你是谁？”你在乎我们的关系吗？"
我也往旁边挪了两步，站在他面前。
他问许，“这人是谁？你们认识吗？”徐主动靠近高个子，尽量离我远一点。她怯生生地说:“我不知道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高个子喊道，试图伸手扶住许薇。我更生气了。我把他推开，冲着他喊:“你离她远点！”
徐说不认识我很正常。我刚要向她表明我的身份，就感觉肩膀上挨了一拳。那个高个子在我肩膀上握紧拳头，破口大骂。我怎么能在徐面前丢人呢？我正要还手时，几个人冲出门来分开我们。
“怎么了？你怎么打的？”矮胖子一把抓住高个子，问许巍。
“不知道，这个人突然冲过来问我们是谁，还打人！”徐伟躲在人群后面，声音颤抖，一脸惊恐。
那个头发油腻的胖子走出来道歉。他说我是他的朋友，我喝得太多了。
我挣脱了抱着我的人，往前走了两步，迅速向许薇表明了身份，但就在她躲在后面的时候，她重复道:“那是谁？我不认识你。你是谁？”
我愣了一下，再次向她表明了身份。看到她厌恶的表情，我慌了。我冲向她，被一个高个子和一个胖子拦住了。我挣扎着喊道:“是我！是我！你说你不认识我？你不认识我吗？”
许巍也显得很惊慌，极力否认认识我。高个子把我推到一边，生气地吼道:“这是我女朋友。你他妈的别过来喝个烂醉！”
“你女朋友？你说她是你女朋友？”我既嫉妒又惊讶。其实我早就想到了，只是不敢承认。
我冲着许巍吼:“你自己说的，你是他女朋友？说话！是你！”
此刻，更多的人冲过来阻止我。他们把我拖走了。那个胖子留在后面，对他们说了些什么。我听不到他们。我只能看到高个子愤怒的眼睛和徐摇晃的头。
我幽怨地盯着他们，脑海里一幕又一幕都是许妮否认认识我的画面。我又怀疑又生气。“她竟然说不认识我！她还说是那个高个子的女朋友！”
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，只有一种被欺骗的绝望感笼罩着我。我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，这种悲伤甚至驱散了我的愤怒，却又诱惑着我去发泄。如果我不做点什么，这种悲伤会永远围绕着我。
徐山一行人走了，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，大家都放开了我。他们大声地和我说话，但我一句也没听见。我也看到了许巍离开的身影。如果我让她离开，我的生活将永远被绝望和悲伤包裹。如果我不完成这件事，那么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像此刻一样无助。但我不知道该如何结束，于是悲伤，怨恨，无助充斥着我。我讨厌徐。
“连她都离开我了。”我悲伤地说。
我转过身，想往另一个方向走，突然看到卖西瓜的老头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个地方。除了老人，我还看到了扔在他脚边的西瓜刀。
我想到一个结束事情的方法。
我向老人冲过去，老人向后一跳，本能地躲开了。我的目标根本不是他。我一把夺过他脚边的西瓜刀，朝许巍的方向追去。耳朵里充斥着各种不明所以的噪音，身后好像有人在追我。我不理他们，一直往前跑。
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。高个子像有心灵感应似的转过身，但已经晚了。我飞身扑向他，然后感觉手上黏糊糊的，高个子疼得呻吟起来。我又动了两下，他就不出声了。
周围的人又开始尖叫，我没理他们。我站起来，看着颤抖的许。她抖得很厉害，一步也走不动了。她满脸泪痕，喃喃道: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我也哭了，因为她激起了我无法重复的痛苦，直到现在她还不肯承认认识我。我摇摇晃晃地走向她，百感交集的情绪在我体内翻滚，一瞬间，之前所有的焦虑和迷茫都上来了。
她摔倒了。
我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切。我的支柱总是倒下。她不再支持我的苦难，世界崩溃了。他们都在我身上，太多了，威胁和不可避免的。我的眼睛快要掉出来了。我用手捂住脸，揉了揉，然后放开。什么都没有改变。我咆哮着，一行口水飞了出来，他们像疯子一样看着我。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，为什么尖叫，为什么拼命逃跑。我只知道我把她永远留在了我身边，哪怕只是一具尸体。
在这之后，我的头一直很晕，什么都不记得了。我只是感觉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在一张桌子前问我“许巍是谁？”他们还告诉我，手机里的女人只是个骗钱的骗子，说我杀了两个不相干的人。我笑了，他们说我疯了，他们很同情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