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7年,初夏。
初夏的夜晚,本该是凉风习习,伴着蛙鸣,满天繁星,空气中弥漫着芳香的草木。然而,这一切都在这一夜消失了。
晚上没有风,但是不冷不热。天空晴朗无云,但看不到星光。它像墨水一样黑。只有一轮满月挂在空中。虽然饱满,却鲜红如血,妖娆至极。月光下,大地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轻纱,在天空的黑暗映衬下,渐渐感觉有些朦胧,仿佛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。
东欧,罗马尼亚北部,喀尔巴阡山脉的某处。
悬崖上矗立着一座巍峨壮丽的西式城堡。看起来城堡很古老,青灰色的墙砖隐约有脱落和发灰的痕迹。古色古香的铜环巨门,用古语言描绘着什么,晦涩难懂。铁锈掩盖了怪异的字体,以及斑驳曲折的历史。其中有许多塔,高高尖尖的塔顶指向天空。无数的蝙蝠和乌鸦在塔顶之间飞来飞去,却不歌唱。只有它们翅膀的“拍动边缘”展开。
一轮红月,一个漆黑的夜晚。古堡就像是一个怪物在这诡异的夜晚爬在血月下,蠢蠢欲动,蹲伏着,呢喃着。
在城堡深处,宫殿之上。
穿过两扇巨大的紧闭的桃花心木大门,二十根粗大高大的灯柱排列在两旁。每根灯柱顶端有三根树枝,每根树枝上都燃着一根白色的蜡烛。随着跳动的火焰,大厅里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。两根灯柱之间,一条宽大厚实的黑色毯子缓缓向前延伸,正厅最里面是一个阶梯平台。在高台上,也就是黑色地毯的尽头,一个巨大的座椅在它的上方。我不知道座位是什么材料的。它是黑色的,光滑而有光泽。椅背上刻着一个同样漆黑巨大的十字架。稍显意外的是,一把红宝石柄的利剑直接插入十字架中央,露出的剑刃闪着寒光,反射着跳动的蜡烛,诡异而霸气。在大厅的顶部,有一幅完整的耶稣画像。昏暗的烛光下,耶稣似乎不再是那个充满慈悲、帮助全民的基督,而更像是一个时而狞笑、时而阴郁的魔鬼。
一把巨大的黑色椅子上,一个人影正坐在上面。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,金色长发盘在脑后,五官清晰,眉毛笔直,英气逼人。只是他紧绷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很虚弱。他双腿交叉,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,手掌支在脸颊上,另一只手举着一只晶莹的高脚杯,里面盛着一点红色的液体,缓慢而优雅地晃动着。
高台下,两个黑袍人站在两边,但都用头罩蒙住了脸,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脸。
“师傅。”其中一个人低声叫道,他的声音苍老而温和:“喝了它,喝了就不会觉得虚弱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高台上的人低声哼了一声,慢慢睁开眼睛。那是一双深红色的眼睛,像一个无尽的深渊,深不可测却又包罗万象。
那人停止晃动手中的杯子,举在身前,轻轻嗅了嗅,迟疑片刻,转向张口的男子,问道:“处男…血,沙夫特,你…从哪里弄来的?”
声音出口,虚幻般低沉,仿佛在吟唱一句古老的咒语。
“师傅。”被称为沙夫特的人物向前迈了一步,俯下身来:“我在一个山村里用黑魔法控制了一个少女。她自愿献血唤醒你,并将在午夜仪式上成为你的新娘……”
“够了!”沙夫特他还没说完,就被座位上的男人打断了,只见他手里紧紧握着高脚杯,像是在克制着什么。“我……100年前说吸血鬼伯爵死了,恶魔再也不会来到人间……沙夫特,你让我违背誓言了吗?”
“下属不敢!”沙夫特战战兢兢中,苍老的声音有些颤抖:“只不过黑暗世界在本世纪期间混乱不堪,不仅受到教廷龙社的打压,内部纷争不断。我们需要一个领袖,所以我们的下属会用血咒唤醒你,带领我们对抗光明……”
“所以你让我违背当初对她许下的誓言,让我们承受永不相见的痛苦?”
“师傅!”沙夫特的声音有些苦涩。“那个女人骗了你,她让你再次陷入沉睡。她是龙族俱乐部的妖女……”
“她不是妖女!她是我的爱人伊丽莎白,我的妻子弗拉德·特佩斯·德拉库拉!”
霍曼冉冉起身,他那金光闪闪的高脚杯瞬间化为尘埃,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手掌流淌下来,滴答在黑色的地毯上,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。
“沙夫特,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。你竟敢在我面前诽谤她?没有...原谅你的罪过。”
说罢,一双黑色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,金色的头发无风。腥红的气息渐渐笼罩了他的全身,他那血淋淋的手掌缓缓抬起,对准沙夫特。
“师傅,你冷静点。”另一个身影霍然跪了下来,一只手放在胸前,看着沙夫特如筛糠般颤抖的身体,低下头说:“主人,沙夫特是一心一意为您着想,无意冒犯您的爱人。请原谅他的忠诚。”
那人的动作停止了。他低头看着张嘴的人,手却没有放下。他似乎在思考什么。跪在地上的人不再说话,生死悬于一线的沙夫特,也不敢张嘴说话。圣殿突然陷入了寂静。
良久,男子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。
“我曾经向我妻子保证过,我再也不会杀人了。”他放下举起的手臂,直视沙夫特。“虽然你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我,一个恶魔,把自己扔进了黑暗世界,但你终究还是一个人。我……会饶你一命。”
说完,他挥了挥手,示意跪在地上的人起身。
“我知道你唤醒了我,你不只是想让我统一黑暗。”那人双手放在背后,背对着那两个人,盯着插在十字架中央的剑。“只有我活着的时候,我的力量才处于巅峰,和我签约的你们才能活得更好,力量永恒,生命无限。”
观众面面相觑,一言不发。
“但是,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。”那人没有理会两人的沉默,而是出神的看着那把剑,眼中闪烁着不同于嗜血之色的温柔神色。
“当伊丽莎白...我的妻子将这把银剑插入我的心脏,我听到她乞求我不要醒来。神龙社的人告诉她,上帝决定原谅我对他的亵渎。只要我睡上一千年,一千年后,伊丽莎白就会结束永恒轮回的痛苦,我身上的诅咒就会被解开,然后我们就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,一起上天堂。”
"所以,复活仪式不必继续了."男人伸出手抚摸着剑柄,轻轻的,慢慢的,仿佛抚摸着自己的爱人。“我很自私,我只是想让我的爱人不再痛苦,让我自己不再痛苦,我们夫妻可以永远在一起。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我会继续睡着。沙夫特,放了你抓的姑娘。仪式结束了。”
"...是的。”沙夫特不敢违抗,只好回答。我转身想走出去,却被身边的黑衣男子拦住。
“师傅,恐怕来不及了。”黑人说话了,指着门的方向。“他们来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,兰菲尔德?”男子眉头微皱,目光从剑身上移开,疑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