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完结
太阳把它的光和热毫不吝惜地洒在大地上，进入深秋，仍然有些炎热和干燥。收割后的稻田里，尖锥似的秸秆整齐排列，就像学校操场上列队接受检阅的士兵。远处的青山被薄雾笼罩，呈现出暗淡的灰色；在附近的一条田埂路上，几只鸽子一步一步点头，寻找农民丢失的粮食。
秦光着脚，扎着短扎，从他家门前的池塘里爬上来，一手拿着铁锹，一手拿着两根新鲜的莲藕。鸽子吓坏了，噗噗飞到池塘岸边那棵叶子几乎掉光的桃树上。走到他家门口，左边是四簇竹林，扶苏的枝叶散落在四周，宛如四个绿色的大犄角；右边，对应着一丛丛的竹子，种着桂花树，白色的花朵盛开，浓郁的香气四溢。走进桂林，你仿佛睡着了。他还沿着房子后面的斜坡种了两排李树。以后的梅花会开到雪地里，会有别样的风景。春桃，夏莲，秋桂，冬梅，四季都不缺花魂。秦停下来，深深地呼吸着桂花的香味，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杰作。
解放前，秦以第三名的成绩考入省一中，被誉为探花。一时香飘百里，久而久之，香如昙花一现，早早消散。但这棵桂树的芬芳，将会永存，将会溢出屋子，流向远方。所以他给他的独生女取名为桂芳。此刻，他闻到了从门里流出的浓浓的肉味。他知道他的妻子在厨房下煮母鸡。今天来了个客人，在等他挖嫩藕，炒藕片。他迅速走进厨房，拿起一把刀来切莲藕片。
应客人要求，今天的来访者是他以前的下属，今天的上司——县委宣传部长蔡思捷。在别人眼里，他应该算是贵客，但在他眼里，他只应该是几十年来联系密切的同学和朋友。蔡思捷的家离他家只有四里地。他们年轻的时候，一起上了一所师范学校。但现在他是县委常委，住在城里，而他是一所中学的校长，还在农村工作，渐渐生疏了。
在中国古代，官员就是老师，只有官学。从孔子开始，就有一所私立学校，叫做师叔。孔子办的师范学校，从办学规模和质量来说，都是很不错的。他的课程有礼乐、射箭、御术、书法和数学。他教的教材是诗、书、易经、礼、乐、春秋。课程要涵盖政治、文学、军事、外交、音乐、体育等科目，几乎相当于一所现代综合性大学。孔子学院培养了一大批顶尖的政治、军事、外交等精英。它活跃在春秋战国的政治舞台上，名气不亚于北大清华。孔子的教学思想很开放。远在2000年前的封建专制时期，他就能和学生进行民主对话。他批评学生，学生也可以批评老师。他没有制定硬性规定来束缚学生的自由思想。学生以各种方式“表达心声”。他从不挥舞大棒杀人。当学生问他的兴趣时，他只说他赞同曾点的观点，并不压制甚至扼杀其他学生的不同观点。他和学生交谈时，也允许其他学生‘鼓劲’，师生对话是如此民主和谐。即使是近代一些提倡民主教育的学校也很难做到这一点。他只是看不上学生的劳作和耕作，学生樊迟‘问庄稼’，被他斥为小人，所以孔子那里几乎没有农学家和工程师。到了后世，尤其是宋代以后，实行科举考试，师范学校只注重读书，似乎对孔圣毕恭毕敬。实际上，它们完全背离了孔子的生动思想，成为学生思想的枷锁和埋葬人才的坟墓。
秦和蔡思捷当时上的师范学校，就是这种“枷锁”“坟墓”式的师范学校。当时《诗经》的教材是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、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，合称为四书。这些书中没有标点符号。王老师一个一个教学生，逐句给一段话加标点，让学生读出来背出来。每天早上，王老师给每个学生四段人生书。一些有天赋的学生和其他人给出五个段落。下午学汉字，背暖书。所谓背暖书，就是把自己过去熟悉的书复习一遍，然后背给老师听。这时候，秦才思敏捷。秦先生点了一本生本，看了三五遍就能背下来。他一个上午背了五本生本，还有时间玩。下午背暖书更像流水。什么都不用提，一口气就能背出来。但是，他那个叫蔡思捷的同学，却经常点子用完。早上写的四段书，他只能背三段，而且经常背错。特别是《论语》里有一段话，他读了，比登天还难，比下地狱还惨。这本书的正文是这样的:
“享受可知论。是开始，是纯粹，是结束，是终结。”
这段话翻译成现代语言，意思是这样的:演奏音乐的理由可以知道:开始多种乐器合奏，声音优美；继续，悠扬，音节清晰，连续，最后完成。是孔子描述了创作一首优美乐曲的过程。他理解了内容，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。这真是一种优雅的享受。但是蔡思捷不懂。读起来像喉咙里的骨头，伸长脖子像长颈鹿，犹豫不决像老鸭吞一粒粮食。看了半天也看不下去。看了一上午，还是想不起来。那怪诞，怪诞，更可笑。有时，把“清纯婉约”念成“鳙鱼草鱼”，“婉约婉约”念成“草鱼鲤鱼”，“程颐”念成“一盆”，引起学生狂笑，被老师严厉责骂和殴打。一段令人愉快的音乐，被蔡思捷糟蹋成一锅臭鱼。为什么大家不笑掉大牙？秦每次看到蔡思捷被骂被打，都很同情，于是给他出了个主意:犯错不如不犯错。先把这段话读成熟悉又好记的东西，读成“河里有鱼。”开始捉鲫鱼、鳙鱼、草鱼和鲤鱼，一盆一盆。“你能背完之后再改原文就好背了。这招真的管用，很快蔡思捷的背诵就过去了。
背暖书的时候，蔡思捷就像老鸭吞一粒，舌头打结，喉咙卡住，背不出来。每次遇到这种情况，王先生就用中间有一条缝的竹条打自己的手掌。当他放下时，竹条中间开了一条缝，当他提起竹条时，两片竹条夹住肉，把它拉起来。当你打了七八板，手掌变得红肿、起水泡、出血，让人感到钻心的疼痛。这种戏叫“笋炒肉”。蔡思捷的手掌经常被打肿的像面包一样。不过一般来说，在背诵暖书的时候，王老师像往常一样半睡半醒。只要你说点什么，唧唧喳喳，就算他念成鲫鱼，鳙鱼，草鱼，鲤鱼，一锅鱼也没关系。然而，在这种情况下，学生们经常笑得很厉害，以至于老师都注意到了。老师笑过之后，总觉得蔡思捷在故意逗他。为了制止这种不尊重老师的不正之风，发泄他的极端仇恨，王老师经常严厉地鞭打他，使他手臂酸痛。以后大家都叫它蔡思捷“一锅鱼”。
背面这段话里，通关的次数多，挨打的次数少。每当蔡思捷的背书顺利通过，他还是很感激秦对他的爱。蔡思捷家里穷，什么都没有。为了表示衷心的感谢，我经常带一些烤红薯给秦吃。之后，他们成了好朋友。但有时候背鲫鱼，鳙鱼，草鱼，鲤鱼，一盆鱼，就被老公狠狠打。他觉得秦是故意捉弄他，使他挨了板子，所以就迁怒于他，一直伺机报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