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完结
“狗，你终于回来了！”郑心诺在车站尖叫着抱住我，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。我推开她，看见江琳站在那里，冷冷地看着我。我当然没有忽视旁边的男人。
“杨默，你还是愿意回来的。”语气气人，但我喜欢，然后我走上前去抱住了她。我想我还是有点想念他们，因为四年的时差就摆在我们面前。
“回来不要走。”郑心诺说。
“嗯，是的。”
“你是对杨浩说的吗？”
“等等，打电话给他。”
“没错。”江琳突然拉住站在他身后的人说:“这是古玉。”
我抬头撞向他的视线，然后我想我礼貌地对他笑了笑。他的皮肤很白，个子很高，但不属于我们常见的瘦型。他腼腆地笑着说:“我的出租车在外面等着呢。我们去商店吧。”
“嗯，是的。让杨浩接你。那个男孩去年考了驾照。”江琳高兴地说。
我点点头。我想我终于要去见他了。四年既不太长也不太短。四年并没有让我觉得和江琳、郑心诺疏远，还是有了更多的默契。四年只让我对杨更加依赖，对杨浩更加思念。所以现在看到他们，心里却没有太多话可说。我想看杨浩。这种感觉很强烈。我急于想知道他怎么样了。
在公交车上，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:“杨浩，我回来了。”
果然，不到一分钟他就打来了电话:“杨默，你在哪里？”
他的声音毫无保留地从电话那头传来，让我觉得像是白流泪。我绝望地想念他。就是这个城市——S市。当时我是这么想的，因为这个城市寒冷的体温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更加渴望温暖，无论是亲情、爱情、友情甚至是思念。
“去江林的咖啡店。”我说:“你在哪里？”
他没有回答我，只是说，“我来接你。
我说:“好的，那我在那里等你。”我愣了一下，“挂了。”
“你先挂了。”然后他陷入了沉默，仿佛在等待我的行动。
然后我挂了电话。他还是这个样子，对我来说好像是一种独特的习惯。像以前一样，当然，我不记得这个“以前”离现在有多远了。好像他住初中的时候，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家。这是我定的任务，我挂了他才能挂。那时候我只想用近乎霸道的方式留住一个我在乎的男孩。但我一直不敢告诉他。其实我很害怕，害怕听到电话结束后空洞的忙音，觉得自己是童年唯一的娃娃，可怜巴巴地被遗弃在寒冷的角落——我从小就不喜欢娃娃。这与爱与不爱无关，就像我胸前致命的伤疤——我就是不会好好照顾她。
现在我只想说——我终于回家了。
那天外面下着小雨。杨浩我进来的时候，头发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雨，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。我把桌上的餐巾递给他，他拿走了。然后他问我:“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早说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好像在考虑是否继续这个话题。“阿姨，她去海南旅游了。”
“她一个人吗？”我问。
“不是，跟一个叫林的人。”
“男人？”
“是啊。”他犹豫了一下，说了出来。
“她不知道我毕业了吗？”我苦笑着。“是啊，像我这样一个让她难堪的女儿，竟然要我出门被车撞死。”
江琳无奈地笑了笑，好像她准备接受我的话。而辛诺，他们似乎被这句话惊呆了，并没有反应过来。
杨浩把一条乱七八糟的纸巾扔进纸篓，然后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，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，就像拎着一件外套一样。我的左手拿着我的行李，头也不回地把我拖走了，不管我能不能跟上他。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有点乱，但是我走下楼梯的时候，明显感觉到前面的人在减速。然后我笑了，发现他比我四年前离开的时候大很多，已经比我高很多了。
到了楼下，他粗暴地把我塞进他的QQ里，然后收拾好行李，绕到驾驶座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。一系列的动作都在显示他的愤怒，我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当他坐在驾驶座上时，我说，“杨浩，你在干什么？我没有跟江琳和他们说再见。”
他转过头，严厉地说:“哦，再见？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？四年前，不是吗？你跟我说再见了？你走路不是很果断很潇洒吗？你现在为什么愿意回来？”
“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再见？”我不知道为什么把这样一个混蛋扔了，所以我后悔了。我看到他受伤的表情，脸色渐渐变得铁青。
他说:“杨墨，你有胆量再说一遍！”
“杨浩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我想我很在乎他，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害死我们的秘密。
“杨默，你疯了！”然后他走上前去拥抱了我。“我很生气，因为我已经抱怨你四年了，再也不会回来看我了。你知道我很想你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懂个屁！如果你知道了，你就不会回来了，甚至不会打电话。跟杨私奔有什么好玩的？”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。“你是怎么度过这四年的？”
“杨呢？我没和他在一起。”我说。
“那个混蛋这么不负责任？他回来了吗？我在找他。”他看着我。他一直认为是杨干的，但不是他。这样，他就不会这么混蛋了。
“不要总是叫他混蛋。反正他比你强！”我笑了。他们两个从小就在磁场上不和，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。“杨浩，他没做。别怪他。他照顾了我四年。”
“我知道不是他。”他的语气有点阴沉和愤愤不平。“但他伤害了你。如果他没有带走你，你就不会这么做。”
“我想自己去。我们不能怪他。他是无辜的。”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大人开导的小男孩。
“反正我会一直恨他。”他生气地说。
“如果他娶了我，你不恨他吗？”我皱起眉头。“没有人会希望我这样。”
“我会支持你的。”当他系好安全带时，他说:“系好安全带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外面的雨一点一点下得很大，就这样在我面前的玻璃上自由地流淌，没有任何形状。
当我看到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，我看到了古老而通风的小巷。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，是因为它总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的梦里。有很多场景，比如空无一人，人山人海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。总之，它总是找各种奇怪的理由来打扰我的睡眠。就像那些铺天盖地的恐惧一样，当晚霞满天，侵袭我薄薄的屏障时，它们就会如约而至。
薄木虚弱地躺在小巷左侧的墙上，满是灰尘的皮肤被太阳烤焦了。我奶奶总是晚上带我，有时候带着杨浩，和同村的一群三姨六女坐在硬木上，聊着我不太懂的“八卦”。
这时杨浩会坐在我旁边，理智地玩他的变形金刚。有时杨在那里，他会说:“杨沫，我们去那里玩好吗？”
然后还没等我想好拒绝的借口杨浩就会在我面前对我说“姐姐，我要回家了，我们回家吧。”说完还不忘瞟一眼杨那张因为无力反抗而变得发臭的脸。
即便如此，我还是知道杨浩并不讨厌杨。我不是妄下结论，也不是自以为是。讨厌那种不喜欢就喜欢的东西，喜欢一个人可以是无缘无故的，但讨厌不是，它需要足够的理由和勇气，哪怕是因为我。
“杨默，你回来后打算做什么？”杨浩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“一步一步来。”我看着他，他的侧脸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微微发光，让我看起来有些呆滞。直到他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想起这件事，我才醒过来。
“杨默，你发现我帅了很多吗？不要给我看痴情的表情，我会抛弃你的！”然后他开始大笑。
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，可惜他没看到。“你为什么不去死？”然后觉得应该讨好他，就说，“杨浩，帅多了。我该怎么办？”
他鄙夷地看着我说:“你想要什么？怎么感觉自己有不好的预感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