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豫东平原上的一个农民家庭。上世纪70年代,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民家庭,天一亮就出发,然后就睡着了。和村里的人一起种田既和平又舒适。
1972年8月,也就是农历八月初一晚上九点左右,一个女婴坠地,给大海增加了一滴水,给世界增加了一粒尘埃。
这个家庭在上个月生了一个男孩,现在有了一个女儿,但也是幸福的。虽然中国农村普遍歧视女孩,认为她们没用,长大嫁人就像泼出去的水。但这毕竟是二胎,而且这个女婴胖乎乎的,眼睛也挺清秀的。所以这一家的男女主还是很幸福的。是喜事!
当时中国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政策。大多数农村家庭有三到五个孩子,许多甚至有六到七个。一个家庭就像一个幼儿园,当它欢笑和玩耍时,没有寂静。
邻居、阿姨、叔叔、亲戚也都来看望,因为是老二,所以没有摆酒席。当时农村的规矩:只有第一个孩子办喜帖,只有第一个孩子办大酒席,邀请亲朋好友。左邻的大妈带了些鸡蛋,右邻的大妈带了两斤红糖,村前的老奶奶带了两尺花洋布,村后的老太太带了几斤刚打过的棉花。就这样,坐月子的小三有了奶水的滋养,新生的婴儿有了遮盖身体的衣服。孩子的奶奶也来照看了这对母女一段时间。
几天后,女婴父母商量给女婴起名,想当爸爸也是突发奇想。他们说要给孩子取名叫“小秋”,孩子妈妈没有反对。姑且称之为“小秋”。父亲们大概只是觉得这是个响亮的名字,不容易被别人重视。
那个叫小丽的男人,承担起了作为哥哥的责任。当他的妹妹还是一个婴儿时,他每天爬在床边照顾她,逗她笑,教她说话,而他自己只是一个一岁的孩子!小秋天生就是个好女孩。当她看到陌生人时,她不哭,不闹,也不害怕。她反而裂着肉肉的小嘴笑了笑,所以姑姑和爷爷奶奶都亲昵地叫她“小乖妮”。弟弟小丽也学着大人叫我妹妹“小乖妮”。
祖父母仍然健在。爷爷是个老实的耕田人,有点急躁。他和别人吵架的时候会大声说:“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上帝会让我死的!”没想到,我用这个“死”的毒誓,表达了自己的清白和正确的观点;有时候累了或者有烦恼的时候会说:“所以,所以,不如去死吧!”没想到,我用“死”这种命运多舛的言论来发泄我的挫败感和烦恼。这个“轰,轰,死”已经成为他的口头禅。还有奶奶,据说她娘家父亲解放前是吉宅一个大地主的管家,家里的生活还算过得去,住在一栋二层小楼里。据奶奶说,她小时候住在楼上,可以伸手摘院子里熟透的桃子。养尊处优,虽然不是出生在非富即贵的家庭,但也算是半个小姐了。奶奶的针线活很好,还会绣花。她年轻的时候,村上的那些女人总是向她求教。而奶奶则有另外一个爱好,就是爱说话,爱讲故事。虽然她不识字,但她能说出很多历史典故、流行浪漫和民间故事。一旦身边人凑在一起,别人又怂恿她,奶奶就开闸放水,说个没完。别人也说她讲得很好。
李和的阿姨多达六个小乖妮。当然,其中一个是堂妹,二爷家的女儿。说起这六位大妈,当年有个小插曲:家里的太爷最不喜欢女孩子。当初他姑姑们出生的时候,他说了一句让他们恨之入骨的话:还不如把一些没用的姑娘扔到黄河漩涡里淹死!这六个阿姨都比小乖妮的爸爸大,而我奶奶又是在连续生了五个女儿之后才生下小乖妮的爸爸,所以难免对小乖妮的爸爸娇生惯养,形成了他家里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的高傲性格。虽然过了几年,我奶奶生了个小舅子,但是我爸爸嚣张的性格已经养成,而我叔叔偏是个胆小的老实人,所以我爸爸在家里更是专横跋扈,想打就打,想骂就骂我老实的四姨,还经常欺负我倔强的二姨。但在小乖妮的记忆中,并没有父亲欺负姨妈们的画面,因为我出生小乖妮的时候姨妈们已经结婚了。
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和他们的哥哥在一起,因为他们的父母不得不做家务和农活。那时候他们要挣工分吃饭,还要和村里的人一起下地干活。照顾小乖妮的工作自然属于他们哥的小学校。于是小乖妮天天跟在我哥屁股后面跑来跑去。对哥哥最早的记忆,是一个夏天的晚上,妈妈在忙着揉面。小乖妮用她那只能勉强握住扇柄的小手扇着弟弟。就几次,我哥说,你给我,我给你扇。我拿着扇子就朝我妹妹猛扇。小乖妮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向我扑来,差点摔倒。哈哈,当然不是气流有多强,而是那个小乖妮太小了,所以才刚满两年。
小乖妮跟着哥哥的屁股爬过村小学的窗户,爬到那里看孩子上课,和孩子一起大声朗读“1,2,3”和“A,O,E”。村小学的老师只看他们,不赶他们走;小乖妮跟着哥哥的屁股去偷队里的胡萝卜,去掉流苏,剥掉红皮,津津有味地嚼着;小乖妮跟在我哥屁股后面,去村外的河边洗澡。当然只有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水边的小杨树,不敢去深水里跟大孩子学狗刨和仰卧自由泳式。我只能羡慕地看着那些孩子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,但随后他们又出现在远处,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得意洋洋地擦着脸上的水注。小乖妮我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,捡起了地里整齐的麦穗。看着装满金色麦穗的小篮子,小乖妮心里很有成就感。我觉得我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在工作,在做一些严肃的事情。
在做哥哥跟班的几年里,有三件尴尬的事让小乖妮记忆深刻。第一个尴尬的是,有一天下午,天气很热,我哥漫无目的的领着小乖妮梦游到了总部所在的马路上,因为总部在这里,小学校园也在这里。这个村和相邻的前后村的村民都来这里购买生活用品,所以这里比安静的村子热闹了一点,是当时村子的“商业街”。我哥领着小乖妮沿着路边走了一会儿,倚在一个小店的墙根下,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人在那里吃西瓜。天气很热,甜瓜充满了香味。绿色的果皮,红色的果肉和黑色的种子是如此的诱人,但我的弟弟妹妹只能一边看一边吮吸手指。这些瓜是别人的!这两个吃瓜的好像不是这个村的。它们干净整洁。他们应该是镇干部或者中学老师。其中一个抬头发现这两双贪婪却胆怯的眼睛时,笑了笑,然后切了一大块西瓜递了过去。小乖妮害羞又不好意思的去接,但是他哥哥毫不客气的接过来,迫不及待。哥哥姐姐一个一个的吃了。这件事让小乖妮感到害羞,温暖,感激。送瓜人的音容笑貌早已随着岁月逝去,但这件事却在小乖妮心中留下了永久的记忆。
尴尬二:有一年春天,哥哥领着小乖妮一群孩子在队里的菜园里玩,那是村里孩子最想去的乐园。春天,有金黄的油菜花,一排排嫩嫩的韭菜,长势喜人的大白菜,一片片绿油油的萝卜,当然还有黄色的。整个花园充满了生机勃勃的绿色,有时点缀着各种颜色的不知名的野花,紫色或白色,黄色或红色,在沉默中渲染着春天的美丽,而花园角落里的几株瑶桃都在盛开,在春天里抱着满枝的粉红色花朵,在不甘寂寞的春风中炫耀,引得蜜蜂嗡嗡作响,蝴蝶飞舞。这个美丽的花园还有一个危险又吸引人的地方,那就是花园里用来浇菜的深井。有时候,孩子小心翼翼地爬到井口往下看,只觉得深不见底。好像还有冷上来,井口边上长满了蔓生的杂草。不过,管园子的大爷抽上来的水又凉又甜,孩子们经常喝几口才洗脸洗脚。为了保护孩子,不用水的时候,管园的大爷就在井口放一块大木板,盖上,防止孩子掉下去。在这里,孩子们打花打草,挖地,在蚂蚁窝里撒尿,找出蚯蚓砍头,玩得不亦乐乎。当然,有时候,他们会在背后嘴里扯萝卜,扯葱。只要不是过分,大叔懒得跟这些调皮的孩子计较。可能是那天孩子们玩得太疯了,也可能是叔叔不高兴了,想把这些孩子赶出花园。也许是一时兴起,或者是突然的童心。他引诱孩子们在老树上捅马蜂窝,许诺谁敢捅,谁就拔掉一些最大最绿的绿萝。孩子们勇敢地带头用长棍捅。结果窝里的马蜂飞出来蜇了孩子的头,孩子尖叫着往家里跑。小乖妮我跟在弟弟屁股后面跌跌撞撞地回家,弟弟妹妹头上都被蛰了两个包,又肿又疼。我爸妈晚上回家知道这件事,气得把看了一夜花园的大爷骂了一顿。鉴于这个教训,弟弟妹妹再也不敢轻易靠近蜂巢,更别说捅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