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3X年4月羽田机场
当春天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时,多少会给人增添不少倦意。四月的暗色调,将原本无边无际的羽田机场笼罩上一层慵懒的气息。远处的航班缓缓爬上天空,开始了自己的旅程,候机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放慢了脚步。
休闲,太休闲了。
但这并不奇怪。谁不想躺在藤椅上,浪费这样一个满是樱花的下午?带着公文包赶飞机的上班族,除了KPI,唯一关心的就是休息。
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取消东京上空的横田空域(1)能给他们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节省半个小时的宝贵时间。即使是这些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蚂蚁,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东京上空生活了半辈子,直到他们得知它已经被取消了,而且它已经在美国甚至西方各州(2)的管辖之下生活了近百年。
“麻木与敏捷并存”这是苏驰在日本生活七年后对这个社会的第一印象。贵宾休息室的空调开得很满,但是苏驰拿着玻璃的手还在冒汗。说真的,对他来说很难。苏驰很明显他不紧张,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了。另外,他只负责这次护送任务的一小部分。作为冲突愈合组织日本分会的年轻成员,他已经在现场一百多次了,即使没有经验,他也绝对是个专家。
他又喝了一口冰水,希望生命之源能让自己冷静一点,但是没有用。
他能感觉到候诊室里有一种奇怪的气氛,但仍然紧紧地包围着自己。他说不出是什么,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。
就在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,震动起来。突如其来的噪音显然让坐在旁边的一位白领感到不快。小个子使劲拧眉毛,想把眉毛拧成一团毛线。嘴角高到他的脸几乎分成上下两部分;而眼镜下的苦脸分明是在嘲笑自己落后的手机型号。
这也是苏驰不愿意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之一。他不得不使用平民服装和装备,因为隐藏的原因。毕竟一个正常的上班族是不会带着全息战术护目镜飞行的。因为机构的特殊性,他们使用的一些“民品”(比如手机),就要接受“一些小的改装”。这些不规范的改装费时,日本分公司R&D部门人手不足,所以有时候会出现运营商手中的民品落后时代两三年的尴尬事件。
苏驰打开手机确认收到的信息来自一起行动的芮林。
“驻华大使今天可能不能来了。如果10分钟内没有总部的其他命令,团队将被关闭。”
得到这个消息后,苏驰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,不出意外的话就不用再坐在这里受罪了。因为他衬衣口袋里的九毫米22手枪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冰块,让他苦不堪言。(“如果我每次行动都把枪从衬衣口袋里掏出来,我不知道还会被打死多少次”)
说到这个,他有点怀念他的快速枪套了。至少这些靠谱的标配穿起来不会不舒服。但他知道这是无法实现的。冲突愈合组织③的员工所拥有的“有限持枪权”已经是公司与那群官僚多次斡旋的结果。好不容易摆脱了西部各州联邦控制的日本政府,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一群全副武装的公司员工代替联邦驻军。
毕竟,这个政府仍然擅长长袖善舞,但在削弱其余西部各州的影响力时,它没有很快投入WPF的怀抱。这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妥协,允许冲突桥接组织驻扎在日本,同时扩大独立的防御能力。
除了职位,苏驰很佩服现任临时政府的水平。短短几个月就从日本手中赢得了近一个世纪的真正独立,的确是一大壮举。但是,他也知道,这些措施对于应对日本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来说,仍然是杯水车薪。联邦政府走之前,西部各州留下的一批特工,我们先不要放在一边。就连现在的日本地方势力的意见也极其不一致。说白了,今天的东京和冷战时期的柏林没什么区别。
就在苏驰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,一个清洁工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。在保洁机器大规模替代人工的今天,高峰时段分散的保洁工作一般都交给机器去做,所以这个时间点基本不可能出现保洁人员。
保洁员轻轻关上候车室的门,开始不那么熟练地擦拭地板。更让人在意的是,他明显比其他保洁员年轻很多。从他不熟悉的清洁动作和不那么粗糙的手来看,他更像是一个利用假期打工的学生,而不是清洁工。
但是苏驰很快否定了这个假设。现在学生们还没放假,工作还为时过早。更何况,苏驰在意的是清洁车上那个有些锈迹和年代感的盒子,现在却太容易藏东西了。他抬头看着芮林,发现芮林也在看着他。这个眼睛微微泛红的冷艳美女用坚定的眼神告诉苏驰一个信息——这个人有问题。就在苏驰要去查看的时候,“清洁工”不那么熟练的打开了清洁箱,立马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新的美制M27突击步枪!
①横田空域:羽田机场附近美军划定的空中交通管制区域。任何进入这一区域的民用飞机都必须向美军做一系列繁琐的报告,所以民用飞机在经过这一区域时往往会选择各种方式绕过这一区域。(这个空域现实中是存在的)
②西部各州联邦(Western States Federation):20世纪30年代初美国“大选战争”后产生,其疆域主要涵盖原加州、俄勒冈州、华盛顿州、内华达州、亚利桑那州、犹他州、爱达荷州以及新墨西哥州、得克萨斯州和科罗拉多州的部分地区。(这个国家是为这部作品虚构的)
③冲突愈合组织:成立于WPF,类似于第三方组织的联合安全组织,主要任务是处理WPF内部国家之间的安全问题。必须允许任何WPF成员国加入该组织,并保证该组织在国内享有相应的法律权利。